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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游

我从云间来,欲向花间去。剔玉骨,消冰肌,化红唇,融美目。三分妆入酒,好向红窗醉。
《少年游》
这是我少年时的故事。

云翳沉沉,檀香寡淡,连菊也染着一股娇蛮的气息,案上有磨不完的砚,写不完的宣,弹不断的弦,连西窗外的竹都了无生命的气息,数十年如一日地绿。
爹今天唤我去中堂,我知道那是新一轮商定纳采的前奏,故称病。莫约申时娘来房里絮叨着些守古明礼的话,末了语重心长地道女德就是夫者倡妇者随。娘行后我看天色晦暗,召小姑姑来问过才知道竟已过酉时。
生在一座华美的囚笼,过半辈子被规划好的人生,每日闲暇再猜想后半生会被婆家怎样规划。每一个大家闺秀的宿命,不应该是我的。
熹微中我悄悄登上挂灯笼的爬架极目远眺,竹枝之外,水榭远方,华灯照处,唯有高墙。
暗阁里只剩两坛酒,我想喝完它再走。
人间逍遥,风生之谷,山中来客。

诀别应该有一个仪式,是冲天的火光,不再属于顾家的细软,阿狗额上的血迹......我把这三件事写在条上一字排开,定了半个时辰也没定出谁更重要。
“婚礼者,礼之本也。”江湖八卦和姑婶饭后的闲谈差不多,是些情啊爱的绯闻艳史。我浅浅呷下一口翠峰,终于听完了季欲和陆莽的缠绵悱恻。傍晚的天边烧透了一片云,连泥土里都散发出自由的味道。故事好听却都是别人的,什么时候我也能寻到意中人神仙眷侣纵马放歌呢。江湖,天高海阔。
“我的出走并没有仪式。”回过神来桌上白纸黑字晃眼得很。风吹落茶楼庭前的竹叶,不偏不倚落在我头顶,我将它拈下,是枯叶。今天立冬,竹剑该做好了,人间逍遥啊,不就是凄风苦雨凌绝顶。


“涤烦子满门无一活口。”
江湖八卦风向又转,满楼满街满城的人都在说“给朝廷供贡茶的顾家不知道是哪一天给人灭了门,尸首臭了才被人发现。”话听到第三遍才惊出一身虚汗,涤烦子顾谙说的正是父亲。
于是我丢了骰子匆匆穿过阡巷,呼出的白气背道而驰。朔风在脸上胡乱的刮,凛冽得像剑气。
数来不过数日,回家却有阔别之感,面对萧瑟的贴满了封条的顾家,我不认识的顾家,忽的想起来我掐死姑姑,点着茅草,火焰顺着猪油蹿高烧至我额发;我唤来管事,合谋入库,带走大半银票;我背藏砺石,拍向阿狗面门,猩红四溅 染上指节。
我以为是大开大合我以为是杀伐果断我以为是高瞻远瞩我以为......我沾沾自喜......是我亲手将他们推向深渊。
作恶者,红尘论逍遥,无辜者,黄泉之下泣不平。寒风凛冽,小雪日还未雪,逍遥逍遥,落叶离枝浮萍无根,唯漂泊尔。
人间何处是逍遥,不谙世事春闺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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